⭕大航海AU，双向暗恋，大副盾船长妮。曾经的【天空之下】的姊妹篇。
⭕祝大家中秋快乐！是之前的无料，就当贺文了吧~（好敷衍
⭕希望盾铁可以团团圆圆！
⭕感觉这篇剧情与人物塑造方面还是有待提升……不过真的没精力再改了。被迫把他从排了版的word上扒下来都费了我很大的勇气👋

#一些重点语句的加粗和捉虫等明天再说吧，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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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
                                         ——《百年孤独》

当鸟鸣透过窗户传进Tony耳朵，他终于在一片睡意朦胧中想起今天是怎样重要的日子——皇室要发布最新的公告了。他猛地从床上蹦起，慌忙穿上外套，踏着第一缕朝阳兴奋地奔向集市。
“让一让，麻烦让一下！”
Tony挤过一排排熙攘的人群，终于到了最前面。真正的白纸黑字果然是要比人们口中的八卦更让他激动得多，“航海”两个字不断闪烁在他眼前，逐渐点燃了他身体中沉寂了二十余年的热血，他甚至听得见自己心脏如击鼓般跳动的声响。
当Tony兴致冲冲地往家赶时，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雕塑一般杵在自己家门口的人物。他很快就辨认出那是与他共同在镇上长大的挚友，史蒂夫。只不过 今天的他眉毛拧作一团，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模样。

“嘿，史蒂夫！我正巧要去看你，没想到你抢先一步……”托尼走上前拍拍他的肩，故作轻松地打趣道：“不过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来找我玩乐的，难道是正在为镇上哪家美丽的小姐而苦恼么？”

“托尼！”史蒂夫打断他的话然后转过身来，与托尼面对面，用一双蔚蓝色的眼睛紧紧锁定住他。这让托尼心底微微发慌，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心，把那沾满汗水的物件往身后藏了藏。

然而细微的动作没能躲过史蒂夫的眼睛，他盯着托尼欲盖弥彰的袖角说道：“你又去集市了。”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到了史蒂夫嘴里就变成了确凿的肯定句，这种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让托尼从小到大的无数次掩饰均以失败告终。他张张嘴巴望着街上人流，终于忍住了争辩的话语，把史蒂夫扯进屋子，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进来再说。”

“你知道的，我一直向往大海。”

史蒂夫靠在门框上，看着托尼用脚在堆满文献资料与地图的地面上扫出一条路，艰难地走到桌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那是一个星盘，有着繁复优美的花纹和略发黯淡的金属外壳。

“我崇拜着约翰 卡波特，这你也知道。他当年就是从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出发的。”托尼摆弄着星盘，坦然地迎上史蒂夫的目光：“从布里斯托尔。”

“是女王给了我们机会。”

托尼的眼睛闪闪发亮，史蒂夫从那动人的棕色眼瞳中看到了他所无法描述的庞大蓝图与勃勃野心，这让他刚刚压下去的担忧又重新冒了出来。

“你不能去做一个杀人放火的海盗，托尼。这不适合你。”

我也不想看到你为团队而牺牲自己的模样。史蒂夫一边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不，这不叫做海盗，史蒂夫。这是'冒险家'的事业。”

“我们将为祖国赢得金钱与土地……”

“以此再为我们谋得未来。”

史蒂夫沉默地看着托尼嘀嘀咕咕地收拾着散乱的笔记与资料，想要伸手帮忙结果在不小心碰到托尼手臂的那一刻飞快收回来，若无其事地轻咳两声又恢复了靠着墙壁的姿势，偏着头看着小胡子男人翘起的卷发，让耳根涌起的潮红缓缓褪下。
他脑子里被各种各样的奇怪想法所填满，这让史蒂夫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不知所措的滋味，直到托尼马上要离开屋子的前一秒，他才勉强整理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托尼，如果说选好了船只，那么……你会一个人启程么？”

他看见托尼迈出的脚停在半空，心中顿时一紧，开始后悔说出这种没头没脑的傻话。但当史蒂夫想要随便说点什么来解释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托尼的答复。

“史蒂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邀请你与我同行。”

这是托尼第一次以船长的身份登船，他面前站着一排陌生面孔——那是新雇佣的水手，而史蒂夫站在他身侧。

“我是托尼 斯塔克，也就是…现在这艘船的船长。”

“这一位，”托尼清了清嗓，瞥了史蒂夫一眼，发现这人竟然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不由低笑出声：“是大副，叫做史蒂夫 罗杰斯。”

“希望我们能满载而归。”

“为了女王与国家！”

水手们整齐的应和，那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让托尼脑中嗡嗡作响，他努力瞪大眼睛想要记住这一刻。
洁白的帆逐渐扬起，带着国家的标志，在氤氲水汽中穿行，伴着船身破开海浪的声响，史蒂夫走到托尼身侧，把怀中的地图递到他手中。托尼惊讶地接过，仿佛没有想到史蒂夫一改从前对航海的偏见，反而成了身后支持自己的最大动力。

“你……”

史蒂夫只是挑挑眉当做回应。托尼便不再多问，展开布满了密密麻麻标记的地图，说道：“一路向西，去见见纽芬兰。”

“像曾经的卡波特一样。”

当看到那与海洋相连的蜿蜒陆地时，水手们高声欢呼起来，激动出现在他们被日光晒得干裂通红的脸上，仿佛之前的懊丧都是假象，活力又重新主宰了他们的身体。

托尼望着那在海雾中明晰起来的边界，把操控着船只的手拿下来，搓了搓脸颊，不知不觉松下一口气：“看啊，我们竟然真的到了纽芬兰。”

“我说过你可以。”

史蒂夫拿起早已经模糊不堪的地图与失掉光泽的星盘揣在兜里，轻轻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托你的福。”

“这可是你一路上来为数不多的称赞，史蒂夫。”托尼挑了挑眉打趣道，“要不是没见过你之前的严肃模样，说不定我还会欣然接受这份夸奖。”

“你应得的。”

史蒂夫答应着，回想起他们从布里斯托尔一路向西的航程，不真实的就像是一场梦——他们的的确确离开了抚养他们二十多年的国家，见到了全新世界的一隅。这一个多月的风险多得数不胜数，甚至让他觉得把这些绝境放到一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显得绰绰有余。暗礁，海啸，狂风……无数次他曾庆幸在托尼做出决定要延续他的偶像，约翰 卡波特的道路之前他问出的有些没头没脑的话语。

“你会选择一人启程么？”

“罗杰斯大副，请别愣神，我们就快到了。”

托尼的话把史蒂夫又拉回到现实，他甚至已经可以看清港口上停靠的高大船只了，那上面飘扬着与他们相同的英国国旗。

托尼看着物资被成箱搬上船只，不由感叹:他们终于可以抛弃那近乎发霉的面包与空空如也的酒桶了。
当夜幕四合时，船上却是仍一片欢声笑语：交错的酒杯与水手们粗犷豪放的歌声融在一起，在酒精面前一切苦痛都变得渺小起来，他们放肆地大笑，取闹。史蒂夫坐在一旁，听那个有着红色大胡子的水手与众人讲述他的家乡，那儿有崇拜他的热辣姑娘。

史蒂夫与众人一起笑了，他抬手倒满两杯酒放在自己面前。这一切的确是托尼所带来的，与众不同的生活。这种独特的快乐自由总是要给予相应代价的，就像是蛇美丽的鳞片与致命的毒腺。

“如果说你不介意，我想邀请你与我同行。”

史蒂夫不止一次想要去揣摩托尼这句话里是否真的蕴含他所期待的某种感情，但总是无果。或许一句话无法说明什么，因为挚友之间总会充满了相似的话的。
那什么能够说明呢？
史蒂夫盯着酒里逐渐冒出的气泡失神，甚至没有注意到逐渐安静下来的水手们——如雷的鼾声逐渐代替了吵闹，他们毫无形象地栽倒在船板上，手中攥着未喝净的酒瓶。
他听见船板的吱呀声才回过头来，是托尼正巧从房间出来，满脸疲惫却兴奋至极。

“你规划好接下来的路线了？”

史蒂夫摆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把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托尼毫不客气的大灌几口，擦了擦嘴巴：“是啊。也记录了物资货单，写了今天的航海日记。”

“写了什么？”

托尼愣愣地盯着史蒂夫半响，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过了一会才缓缓移开目光，举起了酒杯：

“写了到今日为止我们获得的胜利。”

史蒂夫举起酒杯与托尼相碰，溢出的酒水溅从托尼的手腕上滑过：“那么为了过去，也为了明日的旅途。”

“干杯！”

Tony首次忘却了自己一直所展现出的严肃船长形象，在Steve的面前完完全全展示了所谓“真实的自己”。他放纵地笑着，接连不停地灌酒，直到醉倒在桌上,仍然轻声嘟囔着未讲完的笑话。当Steve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时候，才发现Tony已经趴在桌上睡熟了，也许是因为已经微醺，Steve觉得此时的Tony格外地乖巧。一头微微凌乱的顺服地卷发伏在桌上，右手软绵绵地垂下，指尖勾住空空如也的酒杯，他甚至附身就能听见Tony微小的鼾声。

Steve就这样就着清朗的月色注视Tony许久，在一片迷眩中他只想离这个不知不觉占有他心底的人更近一些，再近一些，却终于被理智所折服，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回身把外套盖在了Tony肩膀，起身悄然离开了。
他走到甲板，潮湿而冰冷的海风顺着袖口钻进里衣，带走了沾着酒气的一袭睡意，让Steve略有昏沉的头脑逐渐清明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一直所认为的友情在他心底逐渐变了味道，Steve曾经试图去扼制这种情感，但屡屡无果，反倒随着时间而愈演愈烈。于是他索性也不再刻意控制，乐于每日与Tony的种种交集，就像是个刚刚初恋的小伙子，畏惧又期待。
一轮明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终于被远方海平面上一步步跃起的朝阳所打败，收敛了所有光芒。Steve伸了个懒腰，逐渐嘈杂的声音传到他耳朵中——水手们总能够与朝阳一同醒来，Tony也不例外。
他看见Steve在甲板上观望，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踱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外套塞到Steve怀里。

“一晚没睡？辛苦你……”

Tony话还没有说完就突兀的停住，Steve看见他脸上迅速被前所未有的严肃所占满。
 
“见鬼！Steve，快把望远镜递给我。”

他回头顺着Tony的目光望去，西班牙国旗鲜艳的颜色在海上显得无比刺眼，让他们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他们出海以来所遇见的第一支敌国船只。虽然崛起的各国之间表面仍然彬彬有礼，但海面早已成为了血雨腥风的战场，各国的掠夺舰船就是最有利的武器。西班牙的船只也看见了他们，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巨大的白帆迅速鼓起，掉转方向，向他们飞驰而来。
两艘船之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Tony甚至可以看见敌人脸上的狞笑与整齐待用的绳梯。他闭上眼深深吸口气，感受到Steve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所传来的温度，他笑着摇了摇头，冲着所有船员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发出“呛”的一声脆响，Tony将长剑高举过头顶，阳光汇聚在剑尖的一点。
“准备应战！”

伴着船身的一阵剧烈摇晃，战斗终于打响。

“我以为我们会全军覆没。”Steve精疲力竭地坐下，甩手将佩剑扔在一旁。
“那也差不多了。”Tony苦笑一声与Steve背靠背地坐下，抹去脸上的血迹，“一整只船队只剩下了两个人。”
Steve回过头看到Tony颈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痕，压抑许久的火气终于涌了上来：“Tony，你真的以为牺牲了你一个人就可以换来整船人的安宁？还是你认为他们对于人命会看得比这一船的资源还要重要？”
Steve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他战斗间隙时，看到Tony被人用刀抵着脖颈走上木板，即将落入海中的情景。那一刻他的心脏几乎停止，甚至面对迎面而来的刀锋只是用手臂区区一挡随后冲了上去。在把到刺入敌人心脏的那刻之前他都被极度的恐惧所淹没——Steve无法想象出Tony真的葬身大海之后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他也不敢去想象。
直到拉住Tony的手，感受到那种真实的“存在感”，Steve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料未等他回神Tony手起剑出，冰冷的剑刃贴着Steve颈侧而过，没入偷袭者的咽喉。Steve感激地抬头，正好对上Tony微挑的眉。
“我的确有个计划，你要是晚来一步，葬身大海的也会是他，永远都不是我。”Tony被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皱起眉头，缓缓环视着四周倒下的船员们的尸体。
“我从不认为船长的命多么有价值，而船员使命就该为此牺牲。人就是人，他们……不该因我而死。”
“这不是你的错。”Steve听出Tony话语中的自责，低声劝说：“战争一向如此，牺牲无可避免。”
弹尽粮绝的船只在海上静静地飘荡着，他们不知道面对着食物被洗劫一空的仓库他们将如何走到下一个港口，也不知道能否见证下一次太阳的升起。
但那无所谓。
Tony靠着Steve宽敞的后背，把头放在他肩侧，午后的阳光足够温暖使疲惫的幸存者几乎入眠。朦胧之中他想起昨夜在航海日记结尾写下的那句话。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
这就足够了。